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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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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第六十一章

初賽對手相關信息確定, 黑須法宗帶著稻荷崎隊伍進入球館。

玉犬高中還未進場,稻荷崎眾人放下球包,預備開始熱身。

白木優生放下球包後, 餘光微動、就瞥到了三三兩兩從另一側門進來的隊伍。

是玉犬。

灰白隊服,球號衣灰底黑字,一眼望去、如湧動的灰色霧氣。

打頭的便是一張熟悉面孔,帶眼鏡,穿著一號球衣, 是玉犬的(S)二傳隊長。

視線移轉回面前的球包。

快速放好東西後, 白木優生站起身。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

沒關系的。

已經不會再受那樣的家夥的影響了。

路過旁邊的人,交談聲不受控制傳入耳中,

“話說起來……比起上次練習賽的時候,他們首發隊伍裏面是不是多了幾張新面孔啊?”

“好像是的, 那邊那個有兩米吧,看起來又黑又高又壯的……”

“還有他旁邊的那個, 哇……這種肌肉分布程度,絕對是重炮型選手, 感覺一巴掌下來能打死個人, 這是可以說的嗎。”

腳步一停,緩緩攥緊掌心,盯著面前的灰發少年深吸一口氣,擡眼朝向眾人交談方向看去。

入目的瞬間, 直直對視上的便是領頭的在微笑的玉犬二傳的臉。

瞳孔驟縮,白木優生心底漸沈。

肩側、兀然傳來一點力道。

手掌壓下, 穩穩落在後背,似是支撐。

餘光稍動、一截輪廓分明的下頜落入眼底。

先前才漸漸沈下的心臟倏然一輕。

是宮侑。

“怎麽了, 馬上就到你上場去熱身咯,站在這裏一直不動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啊,優生。”

迅速想起自己當下要去做的事,立即反應過來,白木優生應聲,“好的,侑前輩、我這就……”

“哦呀?讓我看看、我發現了什麽——”

狐貍尾巴翹起,爪子壓著自家後輩身上,瞇著眼的人狀似大驚小怪,直勾勾盯著休息區另一邊的隊伍摩挲下巴,

“嗯嗯、原來是在看那群家夥啊。”

“讓我看看,噢噢~比起上次好像額外多了不少陌生面孔嘛。”

饒有興致的金發人影話語喋喋,嘴裏說個不停,

“噢!那個新上的八號好大的個子、得有兩米了吧,看起來有點像阿蘭前輩,一樣黑黝黝的、絕對是混血!”

白木優生眨眨眼,止不住地被他話語帶跑。

好像……是有那麽點像阿蘭前輩啊。

“八號大個子旁邊的七號、這個手臂線條,看起來不錯啊,嗯嗯、還有那邊那個十一號,以及旁邊的九號……”

數羊一般挨個數完,宮侑視線這才抽回、慢吞吞移到了自家攻手身上,

“怎麽樣,害怕了嗎?”

“……”

“好像這位玉犬君因為上次落敗十分不滿,這次特別拿出了秘密武器,看起來是想大鬧一番啊。”

“優生,要是害怕的話現在就要和我說哦,我來想想辦法好安慰安慰你~”

“如果說害怕的話,侑前輩絕對會讓我下場的吧。”

掌下人平靜開口,望著對方休息區的視線折回、轉而望向身側之人面上。

宮侑不輕不重挑了下眉。

“這怎麽可……”

“我不會害怕的。”

出口的戲謔被直接岔開,沒待說完就當即打斷。

白木優生看著宮侑,眼尾很快彎了下,“有前輩在,我就不會害怕。”

“……”

“畢竟前輩說過,我只要一直扣下去就好了。”

他說得認真,表情也認真。

哎呀哎呀……這不是白擔心了嗎。

宮侑摩挲著下巴,視線慢吞吞抵在自家戀人面上,

垂在身側的手依舊攥緊、掌下的軀體依然緊繃,說出口的話乍一聽沒什麽毛病,但不能細思。

但一旦望見他的臉、望見他的雙眼。

專心致志、全幅信賴。

翡綠色的眼瞳靜謐煥發光彩,全然不是逃避者與膽怯者該有的眼神。

所有的擔憂與疑慮都化為雲煙、輕飄飄散去。

說不定……這家夥其實,比所有人更期盼這一天的到來?

“——發個好球!”

簡單的熱身結束,伴隨著兩方隊員上場、裁判“嘀——”的一聲哨響,首場比賽正式開始。

首輪發球權在稻荷崎。

宮侑站在底線。

輪轉在後的白木優生與宮治、尾白阿蘭並列抱頭。

玉犬方是攔網3號、4號、兩米高的黑個子8號在前。

壓哨一聲“啪——!”幹脆利落,排球劃過頭頂裹挾風勢直奔對面自由人。

二刀流之中的大力跳發!

落點準確、勢頭很足,直接拿下一分。

第二記則是以跳飄球開局,依舊針對自由人,宮侑硬生生通過二刀流轉換在對方自由人手中搶下四分。

玉犬沒有束手就擒、在上一次與稻荷崎練習賽結束後,對屈辱的零蛋進行了細節覆盤,並更加針對已知的稻荷崎隊員。

更是加派了外援,7號、8號、9號與11號。

除了從國內搜尋而來的極具有天賦的選手外,更是從國外挖來的交流生,一時之間隊內攻擊方向點滿。

確認打破了二傳宮侑的發球局優勢,玉犬宛如攥咬住獵物的鬣狗發起反攻。

二傳球劃出一道弧線,準確落在先前就十分攥人視線的肌肉男7號手側。

是角名倫太郎的防守位置,在瞥見傾向時他當即蹬地起跳、超高靈活度手掌攔截。

觸及到球的那一刻、他皺了下眉。

“觸球!”

向後提醒,角名倫太郎再次看了眼肌肉7號,這種力道……

“我來——!”

赤木路成迅速救球,宮侑跑到點、狹長眼尾一掃。

雙色排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到達淩空起跳的白木優生手側,眼瞳緊緊盯準另外半邊球場上的可擊破點,掌心下壓。

正在此時,黑影一閃。

面前不知何時兀然閃現一道黑色人影。

兩米高的8號長手長腳、速度更是一流,加上身體天賦加持,哪怕慢一拍起跳也成功鎖定了白木優生。

速度很快、幾乎閃現。

跳躍力很強,不出意外自己會比他先落地。

擊球要快不能遲疑。

打定主意,白木優生不加猶豫,直接打出一記重炮扣殺。

遇到阻礙、寬且厚重的巨大黑掌宛如撲面而來的一束巨網,就要牢牢縛在臉上。

如捕獵野兔的獵網。

更別提獵網之後還有鬣狗虎視眈眈。

扣殺路徑選得無比巧妙,重重砸在獵網之上,並在一定程度將他手臂打飛一段距離,飛出去的排球直接出界。

是一個扣殺轉變的打手出界。

“嘀——!”

場側裁判揮旗示意得分有效。

‘5:0’

稻荷崎形勢大好,應援方陣的管弦樂隊也開始奏起了應援曲。

白木優生落地,回頭就要走。

“我知道你。”

背後突然傳來陌生男聲,灰發少年微側首,

“——‘逃跑的家夥’對吧,”

白木優生平靜攥緊掌心。

“哈哈,生氣了嗎,”黑個子8號瞇起眼,“但是後面那群人可都一直這麽說你啊,膽小懦弱的……兔子?”

白木優生想說他沒有在生氣,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

先不說已經習慣了、更加重要的是——

他的心底,已經沒有了玉犬的位置。

“這樣。”

站在球場上的灰發少年頷首,素來被戀人稱讚的翡綠眼瞳此刻逆著光、不免洇出些暗色,直勾勾望過來時、不像什麽野兔,像蘇醒前兆的狼。

“多謝你轉告。”

灰發身影聲音清冷、浸著點涼意。

不知何時、他周身氣場悄然變化,與剛剛在場下時所看見的模樣截然不同、此刻出現在面前的近乎判若兩人。

他沒有笑,臉也是冷的,姣好面容如淬冰般,

“可以繼續了。”

‘咚——!’

一記暴力扣殺,生生砸中攔網11號的手臂。

11號也是玉犬的新外援,同樣兩米高的身形轉到前排就是銅墻鐵壁。

稍一起跳、合著黑大個8號直接就是嚴防死守至極。

兩人盯防。

說不清運氣是好還是壞。

該感謝玉犬這麽看重自己嗎。

只不過是上場了一次就生生派出兩枚防守中堅力量攔死他——當然、前提是要攔得下。

“接住了!”

赤木路成直接魚躍搶救,再次托起的球直接飛向場外,宮侑幾步大跨硬生生追上,視線一掃己方網前陣容。

宮治、銀島結、以及白木優生。

兩人盯防兔子後輩,一人盯防剩下兩人,門縫大開。

‘真的是……’

說不出來什麽情緒的呢喃溢散在唇邊,隨之而來的就是唇角咧起的笑容。

[傳給我。]

[我要球。]

[打破墻壁。]

[——傳給我!!!]

貪婪又任性的家夥向來會得到更多的關註,正如俗話說得好,‘愛哭的孩子有奶喝’,在這片球場上也一樣適用。

宮侑本來就不是什麽安於守成的性子,一下子遇上了個一上場就妄圖翻過自己去的攻手、那點壓得好好的淩虐與殘忍的控制更是翻江倒海。

‘——拜托拜托,我(二傳)才是整場比賽的總指揮,總是這麽一上頭就不服管教、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摁捺不住要被你帶著燎起勢頭啊。’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畢竟——誰讓我們合該天生一對呢?

手腕一擡一托,雙色排球“嗒”的一下疾馳、劃出一道圓潤到完美的弧線,不偏不倚恰到手邊。

白木優生已經騰空跳起。

他從不懷疑球是否會到達自己手邊,抑或是是否會傳給自己。

在爭分奪秒的時間裏思考這些太過於奢侈也浪費,更加沒有意義。

從踏上球場,哨聲吹響的那一刻起。

他就已經摒棄了自己。

‘扣下這一球’以及‘扣下每一球。’

就是這樣。

他移動速度很快、高速移動的同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選定的頂點起跳,每一次都是盡全力躍向更高、更高的天空,

剩下的時間就將全部贈與扣球。

“砰——咚!!”

更加恐怖的一聲響。

這次已經是瞄準自由人的程度,當面宣戰。

球一霎豎線穿過雙腿、肉眼只能捕捉到寥寥尾跡。

‘25:7’

‘稻荷崎:玉犬-1:0’

觀眾席泛起熱潮,管弦樂隊的應援曲再度奏響。

局末收尾的第一球,

還有無數球。

白木優生握著自己的手腕擰動,視線如薄刃、冷冽直指緩緩跪倒的自由人。

倒地身影在顫抖,牙齒戰栗不停,只差一點……就真的要被打中。

後怕感完全攥住了他,癱在地上幾乎起不來。

視線掠過網前,一左一右門神般拱衛在那裏的兩個兩米高個。

直直對上推著鏡框、習以為常般掛著微笑的玉犬二傳。

看來的視線沒有驚訝、沒有詫異、仿佛早就預料到會變成如此模樣。

存在的目的、似乎只是為了這麽惡心他一趟。

沒有結束。

心底這麽道。

無論是比賽、過去、還是記憶。

遺忘並不代表結束,必須要徹徹底底剜開合攏的傷疤、挖出內裏淤積多年的腐肉,挑斷勉強維系著的經脈,將那些忍痛吞咽下去的過往全部剖出。

再去不擇手段地殺死。

“來稻荷崎之前,國中、我就讀在玉犬,”休息區時,眾人在喝水,頭上蓋著毛巾、自比賽開始就異常沈默的人倏然開口,一時視線齊刷刷投去。

“一年級上半年的時候很好過,有老教練在,所以可以正常上場。”說話的人握著自己的水壺,被毛巾蓋住頭頂,看不清他面上表情,只有面前‘啪嗒’掉落幾滴水珠,或許是汗、或許是其他什麽。

他咬字清晰,不拖延,盡量節省時間,

“下半年,換了教練與隊伍方陣,我就沒有再踏上過球場一步、因為沒有‘位置’。”

“也再也扣不下任何一球,因為不會有人願意為我傳球。”

呼吸聲漸沈、不是他的,是周遭的。

白木優生靜靜盯著面前那塊地板,水漬落下不少、凝成一灘匯聚在一起的痕跡。

“或許是因為做了兩年的接球陪練和打雜很好用的緣故,在升學時、有被找過說要升到京都地區的玉犬本部,繼續做陪練。”

“但我離開了。”

“作為逃兵。”

清醒又清晰,訴說著、拆分著自己,以第三視角看著那兩年內灰暗不堪、沒有活力、近乎行屍走肉的自己。

剩下的話似乎也不必多說,只寥寥歸結於一句。

“但我並不後悔。”

“我至今依舊覺得,”

“能來到稻荷崎,是我做過、最明智的選擇。”

拉下蓋在頭頂的速幹毛巾,垂著眼的灰發少年平靜擡起頭,略暗的綠色眼瞳如靜寂的綠松石,

“就是這樣。”

“……”

擡起頭的那一刻、對視上的並不只有一只眼睛,數十只、齊刷刷地看過來,甚至還有周身飄起黑氣、面色陰晴不定,乍一看很像黑臉的。

白木優生緩緩眨了下眼。

說出這些話的目的並沒有其他,只不是逼著自己直面過去。

恨不是無緣無故,要為它找到根源。

說給稻荷崎的部員聽,出自於信任、加之這一場對戰過後還有無數路要走。

在那之前、先讓他把自己完完全全解救。

攥緊拳頭和磨牙的聲音,窸窸窣窣的。

很快、站在他面前的人硬擠出來笑,雖然看上去……有那麽點猙獰恐怖。

“——也就是說,那樣的蠢蛋放著自家一大殺器不用,盡讓你去接球陪練打掃衛生??”

“嗯。”

“壓著人不讓上場、不給投球當空氣,甚至還有臉pua?”

“……嗯。”

宮治想起什麽,抓了抓頭,“那我多猜一點,這些人……是不是放學後還會和你要錢?‘什麽零花錢拿來借用一下’結果卻了無音訊了?”

“……是的。”

“……”

“呃啊啊啊啊豈可修!!我真的要被氣死啦!!”

“這種憤怒到想要打爆某人的感覺真的是久違了哈哈我已經燃起來了!”

狐貍隊長,一直沒有上場、只在原地註視著所有的活躍的狐貍部員的北信介走近、在坐在長椅上的灰發少年面前站定,語氣平靜開口。

“白木,你經歷了校園霸淩,現在需要援助嗎。”

尾白阿蘭吐槽,“不是——信介,別把話說得像是要穿越時空回到過去將那堆沒有腦子的家夥好好修理一頓啊!……雖然我支持你這麽幹是沒錯。”

坐在那捏著水壺的灰發少年重覆了某個音節,“校園…霸淩?”

“是、校園霸淩。”

“都算是很嚴重的程度了,部內孤立加上PUA什麽的……嘖,真是下三濫的手段。”

赤木路成抱臂,面色十分嚴肅,“優生,這種事情第一時間就要反應給教練……呃、”他想到某種可能性,迅速岔了下,

“反應給老師還有家長啊,不能讓自己這麽被動!”

“……”

白木優生沒有說話,只扣了下自己的指甲。

“——算了,”看他表情就知道估計還有更加難言的部分,但現在僅是知曉這些就足夠了。

“總之——現在在場上光明正大地打爆這群家夥就好了吧?!”甩了甩肩膀,尾白阿蘭皮笑肉不笑。

“光知道之前有恩怨,不過因為不了解不好隨便說話,幸虧優生你願意說出來——這下子總算有正當理由報覆一下了,當然……我們才不會那麽下三濫啊。”

“你小子——!這種事情有時候呢……怎麽說,也許是不可避免的、但絕對不是你的問題!畢竟世界上人那麽多、總會有幾個爛人了!”

幾雙大掌重重拍在後背,硬生生將白木優生拍了個踉蹌,但力道雖然重、其中透露出來的關切與擔憂卻也是真的,

“既然咱們家的後輩跟這群不懂得珍惜的家夥有恩怨在,不說什麽2:1了,大家努努力,直接削個光頭零蛋送他們回老家吧!”

“噢噢噢——!!”

聲音、此起彼伏,沒有一道讓他落在地面。

剜開已愈合的傷口的感覺其實並不好受,但終究還是會有直面的這一天。

有那麽一刻,他很想開口去問‘前輩們難道不擔心我說謊嗎?’

‘只聽來自於我的片面之詞的話,很容易就變成我單方面的誤導,萬一是故意的,那前輩們不就被當槍使了嗎?’

他的話語寫在臉上,所有人都能看清。

對自家可憐的、被傻傻孤立甚至霸淩,直到三年後才反應過來嘗試踏出第一步的兔子後輩滿懷憐愛甚至溺愛了。

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嘆了口氣。

最後、是由一直沒有吭聲,從白木優生開始說話時就一直站在一邊、只聽著的人開口,

“——我們為什麽要不信你呢?”

拋出一個反問句,宮侑單手支著臉、坐在白木優生身側。

手指輕輕敲了下臉頰,他再次反問道,

“我們又沒有不去信任你的理由。”

“可是……”

“就像站在誰的那一邊,完全是主觀且自我的選擇。”宮侑輕飄飄說著,漫不經心地瞥過臉,直盯盯地望著人,

“拉幫結派劃分陣營什麽的,在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好要接受並承擔後果了。”

“就算錯信什麽人,被當槍使到那個時候也隨便了,反正那是選擇之後的附帶品,是就算現在去考慮也沒有用處的東西。”

宮侑瞇起眼,似是在笑,但面上卻沒有絲毫笑意,冷森森的、恨不得啖其血肉般冷戾,

“反正現在——我只想讓那群跳太高的鬣狗閉上聒噪又骯臟的臭嘴啊。”

“優生”,他親昵地叫著,語氣在切到這個字眼使就仿佛自動加載了什麽插件,聽得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些都和你沒關系,你不用去在意、更不用去想,對你來說那是浪費寶貴的時間,最好一絲絲一毫毫都不要在你的大腦或心底出現。”

“現在、你只需要要知道,”

“距離第二局開始還有最後一分鐘。”

“一分鐘後,無論你想做什麽,都會有人給你兜底。”

站在面前的、坐在身邊的、更遠處的目光拱衛起他的,一個個、一群群,是龐大種群對最寄予厚望、流露在外卻慘遭不公的失群幼崽的疼惜與愛護。

靜謐暗沈的眼瞳緩緩浸入點光亮,似久久溺水之人最後一次向上伸出手時、攥住了那只自始至終都會死死抓住他不放的生門。

伸出手的人、伸出手的許多人。

“進攻、扣殺,只要要球就大聲喊出來,前輩們給你小子開路!”

“放心吧攻手!任何的球我都會接住、就算是自由人——但我多少也是個前輩啊!”

“加油,打垮他們。”

“——以上,”

“以及,”

“優生。”

“——最好的覆仇手段就是最漂亮的勝利,而勝利的果實我只會讓你來擷取。”

宮侑勾起唇,輕笑著道,

“來贏給我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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